服裝尾貨市場的生意秘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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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裏是中國的服裝尾貨天堂,在全世界也是最大的。”
鮮為人知的庫存專家
夏華相對一批幾年前生產的美邦正品很有興趣,但價格沒談攏,美邦倉管人員的出價是吊牌價的0.7折,而他的心理價位是0.5折。
夏華相不是普通的顧客,他是專門收庫存的人,雅稱“庫存專家”。造訪美邦倉庫的幾天前,夏華相經人介紹,和美邦做了一單生意,以平均每件7元的價格買走了7萬件衣服,從T恤衫到棉衣都有。
之所以能夠以如此不可思議的低價買走,夏華相解釋說,這些服裝多少有些瑕疵,但在我們那裏都還能賣。
夏華相十分認同品牌的價值,現在他收庫存,基本上都要收名牌的。隻不過,品牌永恒,品牌貨卻不是,他們不能拖太久,服裝這個東西,兩年以上的舊貨是沒人要的。
而在國內像夏華相有幾萬人,而這些人雖然來自國內五湖四海,但是他們都聚集在同一地方廣東石井鎮,因此在業內也將他們稱為石井商幫。
一家檔口抵一個集團公司
這裏是中國的服裝尾貨天堂。
這是一個隱秘的生意。
整個石井100多億的年營業額,對應的是正常渠道幾千億的銷售額。
第一次見到夏華相是在廣州白雲區石井鎮的慶豐服裝城。在服裝城的一個顯要位置,他經營著相連的五個檔口。
在那裏可以看到許多英雄末路、被打回紡織物原形的國內外名牌:
成包堆放的似新似舊的名牌充斥著檔口的一二樓,沙發上、茶幾和辦公桌之間的空隙也堆滿了名牌,進店的人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它們。
那天下午,夏華相把幾個貨架的報喜鳥西裝樣品擺到檔口外的通道裏。這批吊牌價上千或幾千元、產於十年前的西裝是他兩三個月前的戰利品,總量有幾萬件之多,單價僅幾十元錢。
為了維護形象,報喜鳥公司在賣出時把領子上的標簽剪掉了。
“這裏是中國的服裝尾貨天堂,在全世界也是最大的。”夏華相的朋友陳付陽說。
石井鎮的確有那麼一點“國際化”的氣息,在鎮上廣大、慶豐、錦東等幾個服裝城裏,不時會看到扛著大包衣服或者正在檔口看貨的黑人或者中東人。
有個沙特大戶是石井的常客,“他每年來四五趟,帶著翻譯,一個檔口一個檔口目不轉睛地看,一般一個禮拜就會搞定一單。”
陳付陽說,這個沙特人一年從石井進貨三四個億,曾經一次拿了8000多萬元的貨。
“不管什麼牌子,是T恤還是羽絨服,庫存拖到不得不出的時候,收購均價也就幾塊錢一件。在我們這裏,不管是我們收進還是賣出,都是遠低於生產成本價。”
陳付陽說,“服裝又不是金子,能保值。而那些服裝廠商總以為,100塊錢成本的衣服,為什麼要三五十塊賣給我們呢?他們舍不得。於是就一直壓著,可這東西越壓越不值錢。”
“比如2008、2009年的貨,已經不是價錢的問題了,就是幾塊錢給我們也賣不出去。現在即使在偏遠地區,大眾的需求也是要漂亮,要款式好。”
對那些庫存積壓如山的上市公司來說,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。
按服裝行業的成本結構,大中型服裝企業的生產成本約到吊牌價的1.8至2.3折。
在庫存市場上,需要的不是對價值的尊重,而是對愛便宜心理的尊重。
全鎮的尾貨生意,按陳付陽的估計每年有100多億的交易規模。
盡管商戶聚集度極高,石井的店租仍然是十分便宜,一間20多平米的鋪子,月租隻要3000元。
按夏華相的說法,石井的尾貨商鋪不用交稅,不用交管理費,“在廣東這種地方,這麼小的生意政府看不上。”
沒有廣告,絕大多數的石井商戶時至今日也不在網上發布信息。
為數幾萬人的尾貨群體中,即便是陳氏兄弟這樣的大戶,也是服裝業內毫無知名度的老板——他們差不多是一個隱秘的群體,隻有圈子裏的人才會彼此認識。
有時候住進一個賓館,裏麵的住客陳付陽可能有幾十個都認識。陳付陽最近在青島機場等飛機時也碰到好多個熟人。你想,幾萬人在一些特定的地方出出入入,肯定都會碰到的啦。
陳付陽說,在石井的庫存市場,投入一個多億現金去做的人算是大鱷。這個數字,乍看起來和那些大型服裝上市公司相比不算什麼,但在庫存市場,資金的周轉效率高得多。
在服裝產銷企業裏,一年最多做四季服裝,投資周轉四次,而在石井周轉是不限次數的。
一個億是什麼概念?按服裝產銷企業的正價至少相當於5億。而且,我們今天收幾百萬,明天收幾百萬,資金一直在滾動,5億這個數字還得翻好多番。
陳付陽一共操作了100多個牌子的尾貨,樣品多到店堂裏根本都掛不下。
“ 每個牌子的貨,我們都是以幾萬件為單位。要知道,一年產銷幾百萬件服裝,在中國已經是超大集團公司了。”
最講江湖規則的生意
在石井,我們能看到一種最講江湖規則的生意。
A如果能找到一單貨,讓B去收,能賺10萬塊錢的話,B分給A5萬元。資金利息、倉庫租金和其他費用都不用管。
很多年以來,石井的店主們都是和找貨人如此分賬,雙方沒有合同,依據的是行當裏自發形成的慣例。
陳付陽說,在石井的童裝圈子裏,這種靠四處看貨,和檔口老板們共贏的人有幾百個。
在杭州開過童裝廠的胡海東和陳付陽打過幾年交道,很欣賞陳的行事風格。
他過來收貨的時候,我們並不讓他進到倉庫裏去,隻是把樣品拿出來,然後告訴他有多少件。他看上了,就把定金放下,我們去裝箱,他第二天就過來把貨拉走了。
如果碰到大倉庫,庫存數量太大,他就會聯合圈子裏的幾個人一起來收。
胡海東說,這個群體的存在很有必要,庫存堆在那裏已經是廢品,多少能回收一些資金。
“一單幾萬件的貨,少個幾百件,或者摻了一些次品,對我們來說可以忽略不計。我們隻是按各個品類的比例來給一個均價。”
陳付陽說現在的庫存貨源實在太多了,“現在全中國生產的童裝包括庫存貨,國內的孩子十年也穿不完。”這話可能有些誇張,但也接近事實。
盡管一些知名公司對庫存幫往往表現倨傲,但到了一定時候,他們也會有求於這些江湖上的及時雨。
幾年前的一個晚上,陳付陽就接到一個東莞打來的電話,說是一個老板急需2000萬元現金。陳付陽連夜聯係人把錢湊齊了去拉貨,就在最近,陳付陽的朋友還做了一個1700萬元的大單。
不要低估庫存幫的能力,伴隨著服裝業的多年擴張,庫存幫也在擴張,陳付陽說,以前我們湊2000萬元,要很多個檔口,一家幾十萬地湊,現在隻要兩家就能拿出來,這個行當全是現金交易,不賒不欠,再沒有比這簡單直接的生意了。
陳付陽表示,目前在很大程度上,石井鎮是服裝庫存最後的去向。然而,即使到了石井,庫存也還拖著一個長長的尾巴,像陳付陽、夏華相他們,是庫存市場的第一個層級,接下還有找他們幾千幾萬、幾十萬地打貨的全國各地庫存分銷商。
由於目前市場中的服裝庫存量太大了,誰也沒法保證石井庫存能完全被消化。
陳付陽透露,現在我們收服裝也非常小心了,因為我們也產生了庫存,像去年上半年,我收了100多萬件服裝,到下半年居然還有15%的服裝沒有被賣掉,這在這個行業裏已經十分不正常了。
庫存生死戰
信息時代,時尚的更迭速度越來越快。不僅僅是每個季度最新的流行,還有用戶越來越追求自我風格。
自然,服裝品牌對庫存管理能力的要求越來越高。
長期來看,服飾生意是時尚、質量、價格和持續性的結合,然而一家服飾公司出現問題,往往最先體現在庫存上。
“這個行業看誰能賺錢,就是看誰的庫存更幹淨。”是這個行業的普遍規律。
唯品會庫存特賣的模式的出現,就代表了這個行業長久以來的問題。早在2012年,李寧、安踏、361度、特步、匹克等42家上市服裝企業存貨總量高達483億元。
而現如今,庫存仍然是這些企業侵吞利潤率的炸彈。
大部分服飾企業的庫存天數都在150天以上,極少數有企業能夠把庫存天數控製在100天以內。
庫存是企業的生死戰,這是效率與成本長久博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