勞動力成本低!東南亞成多數國際服裝代工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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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中國海關統計,2021年1-11月,我國服裝出口達1592.7億美元,同比增長25.4%。此前,受國際產業格局調整影響,自2014年到達峰值後,紡織服裝出口總額逐年減少。
周亮對記者表示,2021年更多的成衣製造回到了中國,這是新冠疫情帶來的產能的暫時性回歸。“疫情遲早要過去,中國還是要回歸到原來的正軌上。”
中國至今仍是紡織服裝產業的第一大國,且產業大部分集中於沿海地區。但隨著成本的上升,紡織服裝產業已經有大量產能從沿海轉移。
然而,這些產能大部分流向了東南亞國家,而非向內陸地區梯度轉移:大廠下南洋,小廠去內地的分流趨勢明顯。
中國廣袤的西部地區,為何沒能接住轉移的紡織服裝產業?
下南洋
東南亞已經取代中國,成為多數國際服裝品牌代工的首選目的地。
2009年,加拿大運動服裝品牌Lululemon有75%的產品在中國生產,僅有8% 在東南亞,到2020年情況截然相反,留在中國的代工產能僅剩9%,占比排在越南、柬埔寨和斯裏蘭卡之後,東南亞及南亞等地區的產能已占據80%以上。
與此相對的是,自2016年在中國開出第一家門店後,Lululemon在中國消費市場呈高速擴張趨勢,每年新開門店數至少增長四成。
截至2021年1月31日,Lululemon一共擁有55家中國門店,數量僅次於美國和加拿大。
作為日本服裝品牌優衣庫最大的海外市場,中國仍然是其主要的代工產地,但代工產能也處於緩慢下降過程中。
2013年的數據顯示,90%的優衣庫產品都在中國生產,每年有接近6億件產品從中國工廠走向世界,到2021年,據優衣庫母公司迅銷集團公布的代工廠名單顯示,中國合作的代工廠仍占據五成,但越南、孟加拉等國崛起之勢明顯。
截至2021年7月,優衣庫一共有282家核心合作工廠,其中中國占據144家,越南共有46家。統計發現,包括越南、孟加拉、印尼、印度等在內的東南亞、南亞地區共有114家,代工廠比例已上升至40%。
莎美娜集團是運動品牌耐克的代工商之一,在蘇州昆山擁有製衣廠,但其在20年前就已開始在東南亞安營紮寨,眼看著東南亞製造業逐漸繁榮。
莎美娜董事長周雅玲向記者表示,自己的公司是當時第一家去到柬埔寨的耐克代工商,其他代工廠大都在近10年內轉移過去,“這10年國內人工成本高了,很多國內的企業都開始去越南、柬埔寨。”
據了解,在越南、柬埔寨等東南亞國家投資建廠的中國紡織服裝企業已近千家,到南亞如孟加拉國投資的企業也有百餘家。
我國在勞動力成本、彙率環境、貿易壁壘等方麵的比較優勢正在下降,全球紡織服裝產業正進行第五次國際轉移,而轉移的主要目的地是東南亞和南亞。
過去,我國紡織產業80%以上的產能都聚集在沿海地區,包括廣東、福建、浙江、江蘇和山東五省,但沿海地區的勞動力成本已越來越高。山東紡織企業魯泰(000726)是Burberry、Gucci、優衣庫等知名品牌的合作商,其財報顯示,2012年魯泰襯衣費用中人工工資占比為29.4%,到了2015年已攀升到39.1%,三年間人工成本占比上升了10個百分點。
紡織產業互聯網平台致景科技的聯合創始人陳鍾浩向記者透露,在江蘇一帶,即便是擋車工(紡織行業操作織機的一類操作工)這類比較基層的員工,資曆較深的熟練工月薪也已經達到1.1萬-1.2萬元左右,水平稍微再降一檔的擋車工,月薪也達到了9000元左右。
製造業需要比拚的就是成本。對於低利潤率的服裝業而言,高速攀升的成本意味著如果不遷移將陷入無利可圖的境地。
東南亞在勞動力成本上具有顯著優勢。綜合周雅玲和陳鍾浩向記者提供的信息,目前東南亞以越南工資為最,普通月薪大概在2000-2500元左右,一些靠近胡誌明市的企業,月薪在4000元左右,孟加拉月薪大概位於2000元左右,柬埔寨月薪大概在1000-2000元之間,平均勞動力成本是國內的五分之一。
圖片
東南亞的稅收優惠也吸引著眾多製造業。越南推行了針對製造業企業的所得稅激勵政策,即滿足一定條件的企業所得稅前4年全免,後9年應納稅額減免50%,再往後15年減免10%。此外,印尼、柬埔寨和老撾等東南亞國家,也都推行著各項優惠政策。魯泰的財報就顯示,其在柬埔寨享受3年啟動期+3年免稅期+1年優惠期的免企業所得稅收優惠。
低廉的土地價格也成為越南招商引資的籌碼。國內棉紡織頭部企業天虹紡織 (02678)已多次在越南大手筆租地。在財報中,天虹紡織曾表示:其位於越南廣寧省的工業園區,土地麵積超過6.7萬平方米,原始價格僅為每平方250元。
2021年12月,天虹紡織公告顯示,為了擴充產能,其再次租下越南廣寧省一塊近40萬平的土地,價格為2.28億,每平方米為595元,使用期限為43年。
低廉的營商成本吸引著眾多紡織企業。周亮認為,疫情後,沿海地區的企業將加速轉移或轉型,“留在當地的要麼往上遊去技術創新,要麼往下遊做品牌,而中遊的很多製造環節,都在轉到東南亞去。”
向西進
製造業已經沒有秘密可言,需要的比拚的就是成本。
在控製成本的考慮下,中西部也是部分企業的選擇。
2021年1-11月,山西、寧夏、四川和西藏等中西部城市服裝出口增幅均超過100%,顯示了不錯的產業增長勢能。
但相對於東南亞產業轉移的聲勢浩大來說,中西部轉移的往往是小規模的、麵向國內的企業。
目前,中西部已經建成了多個紡織產業園,體量還在繼續擴增。致景科技(百布)是在中西部搭建產業園的企業之一,陳鍾浩對記者表示,致景的產業園重點布局是四川和新疆,目前已在四川宜賓屏山經濟開發區建立了第一個產業園,並在新疆阿克蘇紡織工業城定下了一個創業園區。
四川省是致景科技未來的產業園落地重點,布局會相對密集。據陳鍾浩透露,除宜賓外,致景在自貢等地好幾個縣都有產業園落戶機會。
為何重點是四川?陳鍾浩談到了其勞動力成本、生產要素和資源方麵的優勢。
在四川,熟練工的薪資在7000元左右,普通工人的月薪在4000-5000左右。雖然相對東南亞仍然較高,但比較沿海而言,擁有一定優勢。
過去四川有大量去往沿海地區務工的紡織工人,轉移過渡也較容易。“在四川布局,可以幫助務工人員回鄉就業,而就勞動力要素來說相當於已有基礎。”陳鍾浩表示。
此外,中西部生產要素成本也是關鍵。以電費為例,沿海地區一度電的成本是7毛多,而四川產業園區電費是3毛到4毛左右,這是紡織企業生產非常大的資產要素成本之一。
基於成本優勢以及部分政府的扶持,中西部目前正在形成紡織業上下遊產業鏈的聚合,而這也將吸引更多的企業落地。陳鍾浩表示,宜賓當地政府以紡織行業為重點扶持行業,屏山縣本土已有上遊配套企業支持,部分紡紗企業在屏山縣有500萬錠左右的規模,產業配套是致景產業園考慮定在這裏的一大原因。
中西部無疑存在產業生根成長的潛力,不過,陳鍾浩也對記者表示,中西部產業園目前合作的工廠基本是服務國內市場,以中小企業為主。
綜合成本與消費市場,對於大規模的國際品牌代工商來說,東南亞仍是首選。
“做國內品牌供應國內市場是可以的,但做國際品牌在出口方麵是有點困難的。”周雅玲也曾去中西部考察過,最後不了了之,貼近終端市場是一個很重要的考慮。在國際品牌的牽引下,一些頭部企業在過去10年裏陸續選擇了東南亞。
不過,周雅玲也認為,綜合成本來說東南亞是有優勢,但中西部仍然有其吸引力:國內的需求仍然充足,若是服務國內品牌,四川或者新疆不論在運輸或者是貼近市場這方麵都是優勢。
在內陸地區的內部循環體係方麵,產業還有很大的優化空間,有很多文章可以做。
往上遊
“紡織企業遷移是一個大的趨勢,就是速度的問題。”留下的產業正麵臨高端化、高附加值的轉型。
這一年,陳鍾浩接觸了很多地方的政府,發現整個沿海地區都在做產業結構升級,對於傳統的稅負低的產業或者企業,存在一定的排斥,紡織業最終會遷移出去。
雖然會帶來暫時性的轉移陣痛,但對於這種遷移趨勢,周亮持樂觀的態度,簡單的加工對中國經濟來說沒有什麼好處,他表示,如果繼續做低附加值的勞動密集型的這些產業,對國家反而是傷害。
“我們是兩頭在外,原材料上遊不斷變貴,下遊需求又在變弱,最後擠壓中間的利潤,我們做了很多不賺錢的事情,犧牲的代價是我們的環境和能源。”在很多地區,政府在電力這一塊並沒有掙錢,甚至部分有補貼,但是低附加值企業用便宜的資源,生產售賣的是一些毛利3-5個點的產品,整體來看是低效的高能耗的消耗。
另一方麵,隨著如新消費、電商、外賣等行業的興起,年輕的勞動力在往服務業或其他產業遷移,紡織企業也存在招人難的問題,“年輕人覺得去做紡織有點不夠檔次,不如去做奶茶店服務員、銷售人員,進廠不如去環境更好的電子廠。”陳鍾浩提到。
就這一層麵考慮,紡織行業遷移出去的空洞有可能不是空洞,而是恰好被其他產業所彌補和取代,低附加值的紡織加工處於自然而然的淘汰過程。
產業轉移和升級的趨勢正倒逼企業做技術研發創新。在方向上,業內人士不約而同都提到上遊麵料領域的創新,功能性材料的研發。目前材料學領域的創新仍然掌握在日本、德國、美國等企業,其毛利率甚至可以達到60%以上。
在下遊,國內企業可以在設計和商業模式上創新,建立自己的品牌,去占領高附加值的市場。
英國品牌評估機構 Brand Finance近日發布了“2021全球最有價值的50個服裝時尚品牌”排行榜,其中中國運動品牌安踏升至第17位,服裝品牌波司登也進入了50強,不過,相對於排名第一的耐克和第四的阿迪達斯,國內品牌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。
除了上下遊的創新,陳鍾浩認為,在生產流程上,紡織產業更需要自動化和智能化的創新,一方麵提升整個行業的效率,另一方麵或許可以解決紡織產業招人難題,“年輕人會覺得這是操作智能化設備的工作,認為自己是有含金量的,而不是一個紡織工人。”